<p>他说什么，修诚都会露出满意和欣慰的神色，这更加深了萧钺关于“杀生祭祀”的猜想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他们对于祭祀品，应该十分挑剔吧，而自己似乎不巧入了修诚的眼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萧钺当然没有问过，只是按照修诚的安排过来听课。然而在今天的课堂上，萧钺格外具有攻击性，多次打断修诚的话，向他提出难以回答的问题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宗教是个非零即一的奇妙事物，它解释的是人类科学和有限认知无法解释的内容，它具有自己的真理和逻辑，局外人无法用自己的逻辑来理解和诠释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你接受一个宗教的真理，你便进入了它的殿堂。你若有所怀疑，你便完全地置身于外。没有论证的过程，没有一脚踏入一脚在外的情况，没有信一点同时又怀疑一点的可能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但是修诚在努力将置身在外的萧钺拉进这扇门，他就要不停面对萧钺用外在逻辑来挑战他的理论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萧钺不知道坦若的创始人是谁，但它存在的时间绝对不长，没有经过漫长岁月的考验和补充，坦若充满漏洞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面对萧钺咄咄逼人的诘问，修诚越发力不从心，脸色泛白，眼里现出挣扎和慌乱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萧钺在心里冷笑，看，其实他自己都不相信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中途休息的时候，修诚问萧钺：“要去看看陈嘉吗？”</p>

    <p>　　萧钺浑身的肌rou微微绷紧，他抓住了修诚的漏洞，修诚也握住了他的命门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修诚带他又回到十二层，这里热闹多了，人人见到修诚都恭敬地问好。这时萧钺就知道陈嘉的演技有多好了，那些人见到修诚后难以控制地热泪盈眶，甚至忍不住下跪亲吻他的手指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修诚脸上恢复了血色，神色也冷静下来，眼中暗含傲慢与慈悲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也许在这个时刻，修诚又重新开始信了，那些顶礼膜拜把他托举到不正常的高度，也让他失了正常人的理智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进到那个房间前，萧钺被修诚要求在银盆里洗手，又在他身上点了几滴Jing油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萧钺对这种仪式性极强的东西毫无感觉，只为一会儿要看到陈嘉纹身的情景而暗自心焦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两人进到房间里，一进屋就闻到淡淡的血腥味，萧钺目眦欲裂地瞪着前方。</p>

    <p>　　屋子中央，十二名教众盘腿而坐、围作一圈，闭着双眼齐声朗诵祈祷文。了一圈念着祈祷文的教众，而他们中间——</p>

    <p>　　陈嘉被除了上衣，趴在大红的地毯上，一个穿白袍的人在用刀子在陈嘉的后背上……剔rou……</p>

    <p>　　陈嘉后背全是血，嘴里咬着一块象牙似的白板子，嗓子里呜咽不止，满头满脸都是汗，都没有察觉屋里又进了人。正如萧钺之前所想的那样，血流到大红的地毯上，瞬间就与这恐怖的地方融为一体。</p>